2013年1月29日 星期二

【自創同人】離鳶






  今年的第一場春雨落下,打在庭院外的池畔上,淅淅瀝瀝,她抬手撫去落在左肩上的雨水,一張嫻靜容顏看不出情緒,擺手將掌中的剪刀再舉起,修剪掉花叢上旁枝末芽。青青撐著傘自對面迴廊上跑來。「哎呀我的蘇小姐,我的程二夫人,妳怎麼就這麼淋著雨,當心受風了!」神色頗為慌張,將傘撐在她的頂上,不顧自己,後另一伸手將帶來的披風也一併掛上那纖弱的肩膀。

  「不打緊的。不過一場小雨。」她擺擺手,不是多在意。

  「小雨尚有寒氣,小姐大病初癒,實在不宜。這花改日再修剪吧,青青扶您回綠敏坊換件乾衣裳。」

  上官蘇沒有回話,倒也默許。偏頭將盆中的花再仔細瞧了瞧,便轉身朝漆紅迴廊走去,雨滴滴答答落在傘畔,不過一會兒,便愈有滂沱之勢,青青一邊扶著上官一邊數落著這場不知好歹的天氣,才剛暖和個幾日,連個歇息都沒有。

  才剛踏上石階,上官一個佇足,令青青不解,只見她攙扶的程家二夫人、陪伴多年的小姐一臉似凝非重,偏瘦的臉上那雙圓亮的眼睛似是想了甚麼而出神,她喚了聲「小姐。」

  那一步,在漫漫的雨聲當中恍似帶她回到了過往,好久好久以前,那時還天真無邪,不諳世事,漆紅的欄柱與昔日的將軍府後園重疊,她的兄長,上官影,天朝開朝來最年輕英武的將軍,為人沉默、嚴謹,帶有一絲冰般的冷血。一襲黑衣,腰間掛著家傳玉珮,身形精瘦卻不失一身沉著霸氣,他垂著眉眼看著手裡的兵書,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,但她知道的,也只有她知道,當大雨落下,他才會自書裡抬起他黑如墨玉的眼,看向她躲藏的假山,後將她一言喚出。

  「我若是不叫妳,妳還想躲多久?」任由著大掌抹著小臉上的水珠,她一臉歡喜。俏皮嬌笑一道:「躲到影哥哥來抱走我,喜歡影哥哥抱。」

  她鑽進他懷裡,戲玩著腰間上的靈玉,抬起眼便可看見那張冰冷俊秀的臉龐難得露出雲霧般淺淡的莞爾。

  那時春天的風非常的甜,但卻不膩人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  只是季節終究是要輪替的,一如人一生要走的路,該多長,就該有多長,今朝不比當年,再也回不去了,卻可嘆記憶猶新,恍然一笑,上官握了握青青因擔憂而冰冷的手,心裡很明白,再也暖不起的掌心,是無法再去溫暖他人的。

  「青青,」

  「是,小姐?」

  「我……是不是老了許多?」一喚一步一石階,她盡量不去想昔年事,煙花一般的年歲啊,究竟過去多少了?

  青青不解此時此刻談年齡是為何事,但還是據實以告。「小姐生辰在七月初五,再三月有餘就滿雙十,小姐還年輕的緊呢。」

  「是嗎?已經……過了那麼久啊……」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  「小姐?」

  上官又頓下了腳步,回首一望她上未修剪畢的花叢,上方的花枝朵朵開得嬌艷,紅得勝血,但在風雨的摧殘下,待到明日,又該凋零了吧?望著望著她竟又想起了許許多多的往事,她忽然覺得她的生命早就停駐在十歲之前,那時的鮮明、那時的無憂,一點一點編織成她人生中最美好的日子,又該需要多久?又或者是再也不會擁有了,單純明快的童年,像風雨下的紅花,瓣瓣落了一地。

  她永遠記得八歲那年的一月午後,風還冷著,她穿著她最喜愛的粉色棉襖外圈一隻雪白的貂皮,踩著西邊進貢的駝靴一早就往梅園裡奔,在下僕的幫助下折了枝紅梅,歡天喜地的奔回大堂。

  而她出遠在外的兄長卻赫然出現在她路經的園中,仍舊是一襲墨黑,瀟灑卻不失威武莊重,她又驚又喜,連忙轉了方向,一聲影哥哥,二聲影哥哥,三聲影哥哥則是她埋在他的胸膛裡,喚給上官影的心臟聽,她有多久沒有見到她最敬愛的兄長呢?一個月嗎?還是兩個月?好像等到雪都落了,梅花都開了,又好像只是打了個盹那樣的一下子罷了。

  「哎呀,哪來這麼漂亮的紅梅?」

  嬌柔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,她抬起眼望向上官影,他的兄長則回了一抹淡笑,這抹淡笑中卻包含了一絲無奈,但那分無奈卻與自己記憶中的不太一樣。回頭一望,就看見外罩一襲白色披風的女人,雪白狐毛滾邊的帽緣旁披散著黑色青絲,紅梅在旁,與女人鮮紅的唇相輝映更顯肌膚雪白,那雙眼又黑又亮,微微勾著絲絲媚惑,怔怔看著,她從沒見過那麼漂亮的人兒,不過一笑,連紅梅都為之失色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  那年年前,他的兄長,人稱鬼面將軍的上官影,自外帶回了一位堪比春天的女人,震驚整座天朝上上下下。

  推開門,屋裡的溫暖撲面而來,一暖剛剛遭雨浸濕的身軀,青青自衣箱里拉出了上繡茉莉花的白色羅裙給上官換上,再外罩一襲青綠色的小比夾,端來煮熱的薑湯,上官接過一飲,那燙那辣那當中夾帶著的一絲甘甜,暖了她的掌心,亦暖了她的身軀。青青將炭爐中的炭翻滾幾回,又加了幾塊,頓時屋內的溫度又升高,將幾味簡單的香料倒入香爐,空氣開始瀰漫淡淡的芬芳,清新不失暖意。她又命青青將窗戶打開,讓雨聲滂沱在這閑靜的屋內。

  那女人是名舞伎,無名無姓,人稱離姬,傾國傾城,一身精湛舞步揚名京城大小,據說捧著金子還不見得能欣賞到其風華絕代,而年紀輕輕便是朝中重臣的上官將軍,在一睹佳人風采後,便一擲千金,不可一世地壓下所有非議,硬是將離大花魁贖身,此舉成為當時京城的一大事蹟,尉為流傳,據說之後啊……說書人嚥了一口水,就笑臉咪咪停頓,喝了口水便對著台下眾多聽眾來了個下回待續,說的是將軍與一代名伎間如何纏綿悱惻、難分難捨的不倫之戀。

  昨日路經市集旁,因而聽到此陳年舊事,也難怪今日會有諸多感觸,上官微微嘆氣,嘆息化成了冬日裡的白煙,消散在空氣中,只是嘆了將近十年的一口氣,仍是無法將所有的悲喜、所有的愛恨都一併嘆出。

  全天下或許只有幾人知曉,真正的上官影與離姬間一言難盡的關係,而上官,正巧是其中之一。只是……她苦澀地揚起一抹笑,將青青支遣了下去,偌大的房間裡,只剩獨自一人。她往擺放舊物的箱子裡翻騰了一會兒,從中尋出一隻紙鳶,紙鳶上的繽紛已然退去,泛黃的色彩如她已然冷卻的內心。

  說是明白,倒也不明白。倘若當年才十歲的小姑娘能看透這世間的悲喜,能看透兄長眼裡的深沉,能看透攸關天下的一切,或許一切會豁然開朗,又或者,會沉迷於其中,無可自拔。只是離姬之於上官影,終究是不解之情,想必,也只有當事人才能明白當中的複雜糾葛。

  「姐姐怎麼稱呼啊?」

  「可以叫我離姐姐。」那日陽光普照,離姬同樣襲一件白狐大裘,帽緣在頸後閃著折射的陽光,離姬一手牽著上官一手拿著要贈予她的七彩紙鳶,兩人一大一小走在上官宅邸的後花園裡的石板路上。

  「梨?姐姐果然是梨花仙子!」粉嫩雪白的梨花海棠是年幼的她最喜歡的一種花卉,奶娘總是在春日裡指著那一叢一叢的梨花,一邊搔她圓嫩的臉頰一邊笑弄說著小小姐越大就會越像那梨花樣,然後說著花中之仙梨花的故事,哄著她,寵著她。

  「瞧妳這嘴甜的,此離非彼梨,是離開的離。」

  離姬蹲下身在雪地上寫下一字離,那時年幼的上官看完竟扁起嘴來開始大哭,一時之間,倒令離姬不知所措了,一把抱起她開始哄著。「哎呀怎麼哭了,別、別哭啊乖,乖乖。」

  「這名字不好,不好嗚嗚。」

  「好,這名字不好,姐姐不叫這名字,姐姐叫、姐姐就叫……鳶,紙鳶的鳶。」

  她抬起哭得通紅的小臉,認真地望著眼前有些慌忙的少女,試探性地換了兩聲:「嗚鳶、鳶姐姐?」。

  只見少女勾起了燦爛的笑容,美麗如春日綻放的梨花。「嗯。這名字只屬於蘇蘇的,只有蘇蘇可以叫。」

  「鳶姐姐,鳶姐姐,嘻嘻嘻。」破涕為笑,天真純潔的孩子心性。

  「傻。」

  從那之後,她就唤她鳶姐姐。其實多年以後的她也不記得當時的自己為何會哭,也許是不希望那天仙般的姐姐離去吧,又也許,她只是單純認為這名字不吉利極了。

  「離……鳶……原來如此嗎?」

  離鳶離鳶,那時的上官影曾低吟此名,一邊躲著她手裡的糖葫蘆,一邊若有深意地看著她的鳶姐姐,她一邊喊著不是離鳶,是鳶姐姐,鳶姐姐。

  「是是是,傻。」

  「才不傻。」

  ……
  …

  外邊的雨越發大了,幾許入了窗櫑,入了她的眼,輕輕滑下,滑過她的臉,在桌上散成碎片,她無意拭去,這麼多年來的雨季,這麼多年來的淚水,早就無力撫去。一陣狂風乍起,捲起了飛葉雨水,上官下意識地蓋上自己的眼,桌上的紙鳶就隨著狂風暴雨飛向了天際。

  「鳶!」

  院外,模模糊糊的,淚眼外,雨簾外,隨著紙鳶的翱翔,她恍似看見昔日的少年少女,明媚的春日下,她盪著鞦韆、她矇著眼、她遊戲在天真無邪的童年裡,那時沒有爭鬥沒有殺戮沒有欺瞞,美好、單純的時光。只是那一聲傻,終究還是在腦海裡徹底模糊了,在歲月的雨的洗刷下,將甚麼也不存在。

  紙鳶在風中跌宕,原本僵化的紙與骨架在暴雨的打擊下化成碎片,落在泥裡,一片狼藉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Fin

同人自創是因為這是我朋友主筆,而我有參與的
然後我來填番外(欸
古代好難寫啊!!!(大哭
然後先告知,因為我和我朋友到現在都還沒設定好到底人物是怎樣,從國中設定到現在我也覺得我們很厲害(ㄎㄅ
所以此篇有很多只是因為我想寫而寫


紹人物下

上官
將軍府裡唯一的嫡小姐,在本篇時出場大概八歲(其實我也忘了設定但是個小孩子)(去死
笈笄後嫁與程家二少
在此篇前丈夫就病逝,無子
至死都與幾個下人住在程家別苑

青青:陪嫁丫鬟

上官影:將軍
離姬:傾城名伎

本篇主要角色有上官影和離姬,所以設定會扯很多乾脆不講(欸
兩人有著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。
在上官十歲時就都遠去。

之後還是可能會因為滿足我自己的私心而寫XD

2013年1月23日 星期三

【盜墓同人】瓶邪‧流年不待











        未歸未歸為何不歸。

        勿盼勿盼兀自長盼。

  嘆君不知,初見一眼,朝朝暮暮已逝多少流年。














           Fin

           繼
           續
           病
           。

【盜墓同人】瓶邪‧不見白頭






  你的時間凝在那一座雪山那一個山洞那一襲背影。

  他的聲音凝在那一雙耳朵那一個剎那那一字稱呼。


          相約十年。

          十年相待。


     回不去的是曾經的,天真無邪,

     等不到的是無言的,白首相約。










            Fin


            我
            有
            病
            。

【盜墓同人】瓶邪‧相心






……

那是誰的口吻,你已記不得,每每閉上眼就能聽見那彷彿壓抑了許許多多亦許許久久的深刻,喚著你已未被人所提的名諱,每一字句,都是不解的痛楚與懷念。

只是,那又是誰?說了什麼?表情是笑著?哭著?還是怒著?

走過紛紛季節,那已被風沙蓋過的存在早已不復,但他仍尋著、憶著、緊抓著──


……


那人似乎說話了,模糊的輪廓,咧開了嘴,應該是在笑吧,應該。

包覆心頭的灼熱感令你皺起了眉,但這不是你所厭惡的,緩緩地、淺淺地,你發現自己的嘴角也跟著黑暗中的人一同咧開。


  ──『小、哥。』


那聲音刻在空白的回憶裡,淺淺、短短,卻令你忘懷不能。





那是你,第一個想起的事物。









Fin

相心成想
田心成思

哪天寫個田心。

【盜墓同人】瓶邪‧一夢





那日的道別是一場夢。

夢裡的你仍舊傻得天真。

夢裡的他仍舊淡得如天雲如晨霜。

夢裡是一片白茫的雪景,他的眼是你唯一的聚焦,漆黑如墨,閃爍後,成了一縷飄然而散的煙。

夢醒時分,

你輕嘆終究黃梁一場。

他們都走了,陪著做夢的人們,搖晃在夢裡的人們……最初一人,最後,當然也是一人。

那日的道別是一場夢。

你與他的相遇是一場夢。

終歸,一場夢。










Fin

雪景,墨瞳,菸草。劇情,吳邪眼裡,而我腦海裡的小哥。